明月楼

但愿长醉不复醒
爱发电和wb同名

失眠港

 

“迟到没关系,来了就好。”

 

01

丁程鑫的破洞裤并非赶时髦,他一共三条裤子——一条纯黑色长裤、一条浅蓝色牛仔裤,还有一条卡其色工装裤,牛仔裤膝盖上有个大洞,刚好露出白皙骨感的膝盖,那个洞的来历不太光彩,今天他在市中心喷泉广场卖唱,那边人多,肯给钱的人不会少,他是新来这座小城市的,哪知道那里是别人的地盘,一首歌没唱完,大哥带着小弟一群人浩浩荡荡来砸他的场子,虽说这些年在江湖漂着,打架斗殴没少干,可到底是寡不敌众,丁程鑫那张漂亮的脸被揍的鼻青脸肿,牛仔裤也在摔倒时蹭了个大洞。

 

背着破木吉他找到一家街边小诊所,那家诊所开在不太繁华的路段上,左边是一家花店,右边是一家民宿。诊所里灯光很亮,只有一位年轻店员,丁程鑫走进去,关门时不小心把吉他磕在体重秤上,朝着店员小声道歉。

 

这附近有几所学校,学生大多不太听话,打群架是常事,店员经常给来这里的学生包扎伤口。看丁程鑫的打扮不像学生,年纪也应该大一些。他长了一副乖巧模样,店员便认定他才是被欺负的那个,清理伤口的手都轻了些。

 

“你是歌手吗?”店员用镊子夹着消毒棉球,给丁程鑫胳膊上的伤口消毒。

 

丁程鑫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好几年,挂彩是常事,忍痛的能力也强一些,眉头都没皱,“算不上,混口饭吃。”

 

伤口包扎好,店员要给他开些药,弯腰到柜台里摸出几个盒子,丁程鑫瞟了一眼包装,摸摸口袋,背上吉他头也不回地走了。店员在身后叫他,伤口要消毒,回去得吃消炎药,他摆摆手,示意听到了。

 

“真是个奇怪的人。”

 

这个时候再去找地方卖唱显然不现实,丁程鑫在这儿人生地不熟,连公交线路都没摸清,这条街又连个人影儿都看不见,怪渗人的。

 

诊所隔壁的民宿还亮着灯,与惨白的灯光不同,那里的光很暖很温柔,丁程鑫被冷风吹着,打了个喷嚏,决定到那里住一晚。

 

最近是旅游淡季,民宿生意不太好,前台的姑娘趴在桌上打瞌睡,丁程鑫不好意思叫她,可刚才他看附近似乎没别的可休息的地方,租房至少也要等到明天,在沙发上坐了十分钟后,不知道哪个房间的客人打了电话,好像是wifi出了问题,小姑娘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应了几句,一抬头看见丁程鑫,这才知道自己怠慢了客人,热情地招待了他,还给房费打了折。

 

关窗时丁程鑫看到对街有家便利店,肚子恰好在这时候叫了一声,想起本该用来吃晚饭的时间用来清理伤口,心里觉得有点委屈,从钱包里摸出几张一块和十块,打算到便利店吃个泡面。

 

房间的门需要用钥匙上锁,锁芯有些生锈,丁程鑫拿手机打光,费了半天力气才把门锁上,关掉手电筒,转身时撞到一个人,对方却赶在他道歉前开口。

 

“丁程鑫?”

 

果真是冤家路窄。手里的零钱掉在地上,一张一张被捏成奇怪形状,马嘉祺蹲在地上,每张纸币的边角都整理平整,按面额大小排好,塞回丁程鑫手里,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

 

丁程鑫赌气般地把一把零钱又捏皱,一股脑地塞进裤子口袋,牛仔裤本就很贴身,被塞进去一叠鼓鼓囊囊的零钱,胯骨那里顿时起了个包,马嘉祺无奈,再次把零钱掏出来,这回整好后直接塞进他的口袋。这俩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倔。

 

丁程鑫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又叫了一声,马嘉祺听见楼梯处有脚步声,大概是有客人来,走廊不太宽,他站在丁程鑫那边,给住客让路,待对方走后,抓住丁程鑫手腕,说:“我带你去吃饭。”

 

“疼。”丁程鑫甩开马嘉祺的手,好像很厌恶,扯下外套袖子把手盖住,帆布鞋底敲在木质楼梯上,声音有点闷。

 

马嘉祺跟着他下楼,丁程鑫埋头在前面走,没看到左侧驶来的小型货车,马嘉祺忙抓住他胳膊,把人拉了回来。

 

货车驶过时带起一阵风,吹起丁程鑫一缕头发,像一只天线宝宝,马嘉祺有点想笑,但忍住了,抬手把他的头发压下去,丁程鑫又骂他,“很疼的,你干嘛拉我!”

 

丁程鑫只是偶尔娇气,或者说他只在马嘉祺面前会很娇气。

 

便利店24小时营业,不过夜里顾客少,丁程鑫和马嘉祺两个人占领了窗边一排桌子。

 

面饼被淋上开水,调料包撒进去,丁程鑫撑着下巴看玻璃窗上两个人的倒影,他有将近半年的时间没见到马嘉祺,好像长高了点,瘦了一点。

 

“你这是跟谁打架了?”马嘉祺眉头皱的紧,语气不佳,丁程鑫最讨厌他这样,小小年纪偏得装出一副老成模样,他是弟弟,又不是爸爸。

 

丁程鑫扯过被马嘉祺扒掉一半的外套,气冲冲地说:“关你屁事!”

 

“你是我哥,我关心你不是正常吗?”马嘉祺抬手摸摸丁程鑫脸颊青紫的地方,语气和缓些,“很疼吧。”

 

泡面好了,丁程鑫掀开盖子,埋头吃面,马嘉祺开了一罐旺仔牛奶推过去,丁程鑫嘴里含着面,抬眼瞪他,“你自己喝。”

 

最后丁程鑫还是喝了那罐旺仔牛奶,喝完还不忘点评一番,“甜死了。”

 

“明天你跟我回家吧。”马嘉祺很喜欢命令别人,小时候他常指挥丁程鑫——哥哥,给我拿一块巧克力;哥哥,你背我回家;哥哥,你给我放动画片......丁程鑫特别讨厌这个弟弟。

 

“那是你家,不是我家。”丁程鑫掏出手机,原本就有几道裂痕的屏幕碎的更厉害,像蜘蛛网,摸上去有点划手,马嘉祺见状,抢过他的手机,“别划伤手,明天带你去换屏。”

 

“烦死了。”

 

丁程鑫和马嘉祺是同父异母的兄弟,本来丁程鑫母亲才是原配,但父亲在他母亲孕期时出轨,有了马嘉祺,丁程鑫三岁时,母亲知道父亲在外面还有女人的事情,接受不了打击,自杀了,没过多久,父亲和那个女人结婚,丁程鑫有了弟弟。

 

小时候他理解不了这其中的故事,只记得父亲再婚后不到一年,后妈说要把他送到外婆家,丁程鑫到外婆家住了几天,被关在门外不让他进门,外婆说他和他父亲是一路货色,是害死他女儿的人,怎么还有脸让她养。丁程鑫在外面待了一整天,被母亲生前熟人遇见,辗转联系上他父亲,又把他送了回去。

 

一直以来更受宠的都是马嘉祺,其实丁程鑫不讨厌他,还挺喜欢这个弟弟的,他跟后妈不一样,跟爸爸也不一样,是个很好的小孩。可他已经习惯在面对马嘉祺时不友善的态度,小时候他和马嘉祺一起玩,总是莫名其妙挨后妈一顿骂,那女人并不会打他,但他挨了骂会哭,爸爸就会打他,爸爸一打他,马嘉祺就要哭,爸爸打他就更凶了。

 

他什么都没做错过,但又好像生下来就是一个错误。

 

丁程鑫并不算是离家出走,只是他顺了爸爸和后妈的心愿,和他们断绝了来往,马嘉祺并不知道其中缘由,只记得几年前丁程鑫离开家的那天,在书房和爸爸大吵了一架,他敲门,没人开,以为爸爸又打丁程鑫了,准备好了医药箱在门口等着,可丁程鑫出来后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回卧室收拾了一些东西就走了,再也没回来。

 

半年前他们在隔壁市见了一面,马嘉祺到那边参加社会实践,他们是在火车站遇见的,没说上几句话,同学喊马嘉祺过去检票,丁程鑫偷偷在他包里塞了几百块钱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
 

“你不想回家也没关系,至少跟我回去吧,住哪里都好,我可以经常去看你。”马嘉祺在丁程鑫关门的前一秒从门缝挤进去,他就知道丁程鑫舍不得把他关在门外,小时候就是这样,丁程鑫挨了打,马嘉祺就蹲在他门口哭,要不了多久,丁程鑫就会放他进去,还给他吃糖。

 

“好好上你的学,别老想我。”丁程鑫脱了外套,露出胳膊上的绷带,有些地方渗出血迹。他只带了吉他和一个包,里头放着几件衣服,随手扯了件干净衣服当睡衣。

 

浴室的水要先放一会儿才能出来热水,丁程鑫打开花洒,关门时马嘉祺又挤了进来,“你身上都是伤,我帮你洗澡吧。”

 

丁程鑫刚脱了那条看起来很时髦的破洞裤,膝盖贴着厚厚一层纱布,沾着泥土的裤子被挂在晾毛巾的架子上,“我又不是狗。”

 

“伤口不能沾水的。”马嘉祺叮嘱道。

 

丁程鑫烦不胜烦,随手抄起民宿提供的沐浴露砸了过去,马嘉祺迅速关门,瓶子砸在门上。

 

门外的人没有要走的意思,敲了敲门,好声好气地说:“需要我就叫我,我就在外面。”

 

洗完澡后浴室满是水汽,丁程鑫从头到脚都是潮乎乎的,民宿提供的吹风机声音大,马嘉祺见丁程鑫把浴室门开了个缝,又挤进去,眼巴巴地看着丁程鑫,“我给你吹头发吧。”

 

他比丁程鑫高一些,但不算明显,丁程鑫没好气地挪开身子,离他远些,抬高声音,压下吹风机的噪音,“站着得了。”

 

吹完的头发很柔顺,像刚洗完澡的小猫咪,马嘉祺伸手揉了揉,丁程鑫懒得理他,径直走向床边,掀开被子坐了进去,拿起碎了屏幕的手机在马嘉祺眼前晃晃,“十点半了,回你房间睡觉。”

 

马嘉祺脾气很倔,这方面他们倒是很像亲兄弟,从丁程鑫背包里翻出一条新内裤,钻进浴室,十五分钟后跑了出来,秒速两百米冲进丁程鑫的被窝。

 

丁程鑫看着在身边躺下的马嘉祺感到很无语,偏偏对方一点要起来的意思都没有,“马嘉祺,你怎么这么烦人?”

 

从小到大马嘉祺已经听过丁程鑫说了无数遍“你真烦人”,他早已免疫,脸皮很厚地扯着丁程鑫没受伤的胳膊,叫他一块躺下。

 

“跟我回去吧,你喜欢音乐就去唱歌,爸爸要是不同意,我帮你挡着,”马嘉祺把丁程鑫抱在怀里,吹了吹他脸上的擦伤,“我长大了,现在可以保护哥哥了。”

 

“别闹了。”丁程鑫翻了个身,不小心碰到膝盖上的伤,倒吸一口凉气。

 

房间里很静,丁程鑫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,他想起三年前从家里出来时的景象,爸爸在身后骂他,马嘉祺在后面追他。一直以来,马嘉祺都以为丁程鑫离开家是因为家庭环境不和睦、爸爸不同意他搞音乐,可他从来没想过,那么多年,丁程鑫早就习惯在家挨打挨骂,也习惯了他的任何想法都会被爸爸否决,其实就算他不离开家,他想去唱歌,也没人能拦得住他。

 

丁程鑫离开家的真正原因,是马嘉祺。

 

他喜欢马嘉祺。马嘉祺是他对那个家唯一的念想,甚至是他晦暗人生中唯一的光。他从没想过要把这件事告诉马嘉祺,喜欢是一回事,在一起又是另一回事,两情相悦,太难了。

 

后来秘密被父亲撞破,记录着他对马嘉祺的喜欢的那本日记被撕掉,丁程鑫却觉得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,至少马嘉祺再也不会知道这份感情的存在,在他心里,丁程鑫永远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。

 

过了好久,马嘉祺没再说话,丁程鑫以为他睡着了,放轻动作翻过身,对上马嘉祺的一双眼,差点吓得魂飞魄散,“我还以为你睡着了。”

 

“我睡着了你要怎么样,偷亲我吗?”马嘉祺笑的挺开心。

 

似乎是心事被戳破,丁程鑫没了气势,小声骂了一句,督促他快点睡。

 

“你不在家,我总是失眠,晚上总想起我们小时候的事情,我们要是一辈子都能在一起多好啊。”马嘉祺虽然年纪小丁程鑫一些,但他很少使用弟弟的特权对丁程鑫撒娇,好像更多时候都是他在迁就丁程鑫。

 

丁程鑫任由马嘉祺抱着,没说话,其实是不知道该说什么,作为哥哥说一句“我也很想你”并不丢人,可他心里有鬼,无论如何措辞,都觉得于心有愧,好像平白无故玷污了马嘉祺一样。毕竟在丁程鑫心里,马嘉祺是在爱里长大的小孩,他的人生总是充满阳光,就算偶尔有些不顺心的事,丁程鑫总会冲在前面,帮他挡住。

 

所以他应该好好长大。

 

“失眠就要去看医生。”沉默许久,丁程鑫搜肠刮肚想出一句还算合适的话,可马嘉祺并不满意,埋在他脖颈的脑袋动了动,嘴唇蹭到丁程鑫的肩膀,“你陪我睡我就睡得着了,不用看医生。”

 

丁程鑫叹气,“可我也不能总陪你睡,等你回家了,让阿姨带你去看医生,好不好?”丁程鑫不喜欢管那个女人叫妈妈,以前他也乖乖叫过她妈妈,后来意识到自己喜欢马嘉祺,总觉得他们拥有一个妈妈很奇怪,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称呼再次生疏,降级成了阿姨。而丁程鑫的口中,很少提到爸爸,似乎比起不喜欢后妈,丁程鑫更不喜欢亲生父亲。

 

马嘉祺忽然坐起来,开了一盏床头台灯,灯光不太刺眼,丁程鑫只是微微眯着眼睛,“怎么了?”

 

“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,为什么会想你吗?”

 

关于后面马嘉祺要说的话,丁程鑫似乎有些预感,他们流着相同的血液,连默契都是天生。可他还在挣扎,不想让他们的关系走上失控的道路。

 

可他管得了自己,却无法控制马嘉祺。

 

“哥哥,我喜欢你。”

 

夜里刮起了风,丁程鑫拉开窗帘,站在窗边,窗户开了一条缝,风从外面灌进来,丁程鑫看着玻璃窗上的倒影,想起很小时候的事情。

 

一直以来,丁程鑫都很少真正生马嘉祺的气,到现在他已经忘记那次是为什么发那么大的脾气,他也是这样在窗边站着,马嘉祺怎么哄他都不说话,后来马嘉祺哭了,他觉得很心疼,再也顾不上生气,原谅他了。

 

现在马嘉祺不会哭了,掉眼泪的那个人变成了丁程鑫,丁程鑫觉得很丢脸,明明被表白的人是他,被拒绝的人是马嘉祺,他却在这儿掉眼泪。

 

“你别哭了,是我错了。”马嘉祺没去哄丁程鑫,他在床边坐了一会儿,听见丁程鑫很小的哭声,想去抱抱他,可是一点勇气也没有,两人就那么僵持许久,马嘉祺败下阵来,落荒而逃。

 

“哥哥,晚安。”

 

02

丁程鑫在第二天上午十点退房,跟前台姑娘打听了对门住客的情况,她说对门八点钟就走了,看起来心情不太好,丁程鑫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糖,给了前台姑娘,算是道谢。

 

街边贴了些招租广告,丁程鑫撕下来几个手机号码,想给房东打电话,可手机又不争气,碎掉的屏幕在那一刻罢工,丁程鑫在地上轻轻磕了下手机,并无缓解。

 

“用我的吧。”马嘉祺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,抬头望着天。

 

“谢谢。”丁程鑫接过手机,给三个房东打了电话,对方很快发来看房的时间地点。

 

“我也想吃糖。”

 

丁程鑫摸了摸口袋,空的,拉着马嘉祺到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一包糖,“别再跟着我了。”

 

马嘉祺拿着一包糖,坚持不懈地跟在丁程鑫身后,跟着他上了公交车,又转了地铁,一路跟着他去看房。房东看见丁程鑫身后三四米远的地方一直跟着一个人,以为是一起来的,赶紧招呼马嘉祺也进来看房。

 

“我不认识他。”丁程鑫很凶地瞪了一眼马嘉祺,对方一点都不怕,还跑了过来,站在他身边,跟房东打了招呼,“我陪我哥来看看房。”

 

一进门,马嘉祺就开始四处挑毛病,热水器一看就用了很多年,空调制冷不太好,常用家电怎么一个都没有,别人用过的洗衣机怎么还放在这里,房东以为他是来找茬的,脸色很难看,“我家房子这个价格已经很低了,你怎么挑三拣四的。”

 

马嘉祺不甘示弱,“我哥住的房子当然要住好的,你这房子破的像狗窝。”说完就强行把丁程鑫拉走。

 

一连看完三家,马嘉祺没一个满意的,丁程鑫很无奈,“到底是你住还是我住。”

 

“我有时候也得来看你,不想住不好的房子。”

 

“那你别来看我了。”

 

“丁程鑫,你喜欢我的,对吧?”马嘉祺的确很聪明,丁程鑫在面对他的时候总是藏不住小心思,可这次他以为自己藏的很好,没想到还是被发现。

 

丁程鑫有点慌,低下头推开马嘉祺,“别闹了。”

 

“昨晚我跟爸爸说,我喜欢哥哥,如果你接受不了,我们就不回去了,你知道他怎么说吗?”马嘉祺对丁程鑫笑,好像在他眼里喜欢亲哥哥是一件很理所应当的事,“他说,既然你们两个都不要脸,那我就成全你们,以后谁敢回家,就打断谁的腿。”

 

这座小城市人口不多,不算宽阔的街上行人寥寥,两个人面对面站了一会儿,丁程鑫主动牵住马嘉祺的手,“走吧,我跟你回家。”

 

“我不想你被他打断腿。”

 

丁程鑫回头看了他一眼,“笨死了,我说要回他们的家了吗?你不要回去读书吗,今天是星期三,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课表!”

 

他躲了那么久,以为不见到就不会再有故事,可不管他躲得多远,马嘉祺总能找到他,所以他不再躲了。

 

去过很多地方的人,最后依旧要回家。熬过许多夜晚的人,也总会安然入眠。

 

“以后不许跟别人说你喜欢我,我知道就好了。”

 

End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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