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月楼

爱情的不可能性.1

 

01

“让我跟你结婚可以，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。”丁程鑫坐在马嘉祺公司附近的咖啡厅等了他一小时才把人等来，没等马嘉祺坐稳便开门见山提了要求。

 

丁程鑫电话打过来时马嘉祺正在开会，秘书不敢打断会议，一直等到会议结束才跟马嘉祺说。

 

“说吧。”

 

“我不喜欢你，你也不喜欢我，所以我们结婚之后，各玩各的，当然了，我一不花你的钱，二不占用你的时间，三不干涉你一切私生活，希望你也做到。”这么一段话丁程鑫还是反复练了好多遍才能一字不差地说出来，毕竟他的记忆只有七秒不能再多。

 

对于丁程鑫的提议，马嘉祺似乎并不意外，也没准他心里早就这么想了，但他这个人又爱面子，不好主动提起。

 

丁程鑫和马嘉祺都是一出生就注定将来要被包办婚姻的人，丁程鑫人生二十四年一次恋爱都没谈过，他喜欢的人对他没意思，追他的人他又看不上，一辈子就那么几十年，没必要跟错的人浪费时间。而马嘉祺是一个会把什么事情都看得很明白的人，世界上永远不会背叛你的东西只有利益，家人朋友都是定时炸弹，说不定哪天大家一起下地狱。所以有一个不错的合作伙伴可以结婚，也算是把婚姻这件事画了个完美句号。

 

“好。”

 

“合作愉快。”丁程鑫歪着头对马嘉祺笑笑，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，但其实咖啡早就凉透了。

 

02

他们两个是大学同学，同级但不同院，那时候马嘉祺在经管学院，丁程鑫读传媒，宿舍楼倒是在一栋，可是俩人都不常住校，校学生会也都在文艺部，但又偏偏没在一个分部，俩人的关系只能说是，不熟。

 

学校论坛上有个帖子，一直到现在还在更新，叫《今天马嘉祺和丁程鑫认识了吗？》。丁程鑫看过那个帖子，挺有趣的，每次校学生会开全员大会或者文艺部办活动，帖子下面总会有人回复“今天祺鑫见面了。”

 

丁程鑫回到工作室便开始摸鱼，也算是做老板的好处。打开电脑又登录很久没去过的校园论坛，那个帖子依旧在热门里。

 

最开始发这个帖子的人也不知道是谁，丁程鑫点开头像发现该用户最近登录是一年前，大概早就忘记了这个账号。里面的回复大多无关紧要，有人说马嘉祺现在接管家业做的风生水起，得尊称一声马总；有人说丁程鑫现在开了工作室，小有名气，感觉他日子挺自在的；也有人说他们这种人当年在学校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神仙，怎么可能混得不好。

 

有人回了一句，“神仙和神仙，怎么就没故事呢？”

 

丁程鑫滑动鼠标的手顿了一下，忽然觉得有点胃痛，大概是那一口冷咖啡在作祟。

 

他和马嘉祺的故事，当真是少得可怜。

 

继续往前翻，好像从时空隧道窥探记忆的某个角落，有人说：“马嘉祺前两天出国了，就算是旧情人，两年不见，旧情也灭了吧。”

 

“丁程鑫开工作室了，离马嘉祺家公司总部就隔一条街，这不就是偶像剧重逢的场景吗？”

 

“半年过去了，他俩重逢了吗？”

 

其实丁程鑫很多次“偶然”路过马嘉祺公司楼下，那条路他闭着眼睛走都不会有错，但没有一次遇见马嘉祺，可能人家忙呢，丁程鑫想。

 

“他俩要结婚了。”发出回复的那一瞬间丁程鑫有种很痛快的感觉，全世界都觉得他们般配，但又觉得他们只是美丽的遗憾，他却偏偏要告诉他们，没有故事能怎么样呢，最后不还是他们在一起了，就算马嘉祺这辈子都不喜欢他，他也要霸占马嘉祺一辈子。

 

03

晚上马嘉祺发过来消息，说礼服已经做好了，让他抽空去试一下，并附带一个地址。丁程鑫想起来前段时间的确去量过尺寸，但这些日子净顾着思考以后跟马嘉祺结婚要怎么面对他的事儿，倒把近在眼前的婚礼给忘的一干二净。

 

丁程鑫本想问一句，要一起去吗？但又觉得不合适，白天的时候他还趾高气昂去跟人家谈条件，现在就上赶着想跟他一起去试礼服，打脸来的未免也太快了些。

 

那就自己去嘛，试个衣服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。

 

“那我明天让耀文陪我去。”丁程鑫不管遇见什么事都爱拉刘耀文下水，毕竟是他一手带大的弟弟，关键时刻总得做挡箭牌。

 

刘耀文也是不禁念叨，丁程鑫一说，他还真就来了，倒没空手，带了一袋橘子。

 

丁程鑫和刘耀文住上下楼，没事的时候就串个门，但刘耀文是个大忙人，一年到头不着家，所以丁程鑫见他次数也不多。

 

“明天跟我去试一下衣服。”丁程鑫十分自觉拿了个橘子，吃了两瓣实在是太酸，剩下大半个橘子全塞进刘耀文嘴里，刘耀文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暴力对待，脸上表情一言难尽，酸到眼里都流了出来，趴在沙发上缓了好久，“早知道这么酸我就不买了。”

 

“你买的橘子甜过吗？”刘耀文天生具有在超市买到最难吃的水果的天赋，小时候丁程鑫出于大哥的责任，总是忍着想吐的感觉把刘耀文给他的水果吃完，等长大了以为刘耀文总会有点生活经验，没成想还是白搭，但他做饭却出乎意料地好吃，大概是基因突变。马嘉祺做饭也很好吃，丁程鑫又想起那个人，冷咖啡和酸橘子双重作用下，他的胃再次疼了起来。

 

丁程鑫给自己倒了杯热水，裹了个小毯子蜷缩在沙发上，用刘耀文的话来说，一只手就能把他托起来，揣兜里就给偷走了。

 

“你刚说让我明天陪你逛街？”

 

丁程鑫喝了口热水，把杯子抱在怀里，“陪我去试衣服，我要结婚了。”

 

刘耀文点头，“哦，好。”

 

“你要结婚了？跟谁？什么时候？我怎么不知道？”刘耀文不过是进组拍了两个月的戏，他走之前丁程鑫还没谈恋爱呢，母胎单身25年怎么说结婚就要结婚了，刘耀文简直一个头两个大，这怕不是遇见PUA了吧，但PUA好像也不会跟人谈婚论嫁。

 

丁程鑫又喝了口水，放下杯子，拿出手机点开与马嘉祺聊天的对话框，指着备注上面那三个字，说：“这位。”

 

刘耀文作为一个出道将近十年的青年演员，理应在半分钟之内接受丁程鑫要跟马嘉祺结婚的这个消息，并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再说上一句“祝你新婚快乐，”但此事的确事发突然，还是发生在丁程鑫身上，这种桥段他只在剧本里见过，现在搬到他眼前，狗血得不太真实。

 

丁程鑫要是个女的也还好，刘耀文会觉得他跟马嘉祺老同学见面不小心春宵一度有了崽，不得已奉子成婚，可丁程鑫也不会生孩子啊，他俩可以春宵一度，但马嘉祺那种人，完事了也就该拍拍屁股走人，丁程鑫更不可能厚着脸皮求人家留下来。

 

“你俩？丁程鑫，你脑子没问题吧。”刘耀文只觉得丁程鑫是单相思太久坏了脑子，该找个医生好好治治，再不行，天大地大，找个像马嘉祺的人总不会找不出来。

 

“我要跟他结婚了，你不替我高兴吗？”

 

刘耀文也想高兴啊，可丁程鑫现在的表情比吃了屎还难看，虽然丁程鑫没吃过屎，但表情总不至于比现在更丑。

 

“到底怎么回事啊？”刘耀文昨天刚杀青，本来买了机票要去宋亚轩那儿玩两天，还没等他上飞机，宋亚轩说突然有个活动要出趟国，把他给扔下了，刘耀文懒得一个人过去，买了最近一趟航班回了家，没成想，一回来就走进了瓜田，毕竟丁程鑫跟马嘉祺那些事儿，可比娱乐圈的瓜好吃多了。

 

“就我俩父母，乱点鸳鸯谱呗。”丁程鑫想跟马嘉祺结婚吗？答案当然是想。可他不想被人安排，就算他单恋马嘉祺那么多年，心里还是做着从恋爱到结婚的美梦，而不是像现在一样，一开始就是终点，一点意思都没有，就好像睡了一觉，一起身，一头就撞南墙上了，旁边还有人看着你，必须在这儿撞死，不能回头。

 

“那不是正合你心意了吗。”刘耀文跟马嘉祺不熟，唯一一次见面还是在丁程鑫大学毕业那天，丁程鑫破天荒地喝醉，但尚有几分意识，给刘耀文打电话叫他过来接，他到的时候刚好看见丁程鑫靠在墙上跟马嘉祺说着什么，但周围人声嘈杂，他什么也没听清，况且那时候他已经是当红演员，要不是为了接丁程鑫，他才不会深夜出入酒吧。那天马嘉祺只是跟刘耀文简单地打了招呼，又跟丁程鑫道别，后来刘耀文就再也没见过他了。但对于马嘉祺这个名字，刘耀文不能更熟，丁程鑫这些年在他耳边念叨了有几千几万次，他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。

 

丁程鑫摇头又叹气，拍了拍刘耀文的肩，说：“年轻人，你不懂。”

 

丁程鑫第一次知道马嘉祺这个名字，是在迎新晚会上，马嘉祺作为新生代表发言，他确实很适合作为代表在台上讲话，站的笔直如戒尺，笑的得体又礼貌。丁程鑫在寝室睡觉，晚会开始有一会儿他才到，一进礼堂刚好看见马嘉祺上台，他站在礼堂门口，与舞台隔着几千名师生，但那时候他好像只能看得见马嘉祺。

 

第一个知道丁程鑫喜欢马嘉祺的人当然是刘耀文，他天生就拥有第一个被丁程鑫分享秘密的特权，那时候他还是个早恋的高中生，以为全世界的恋爱都好容易。可他不太喜欢马嘉祺，他觉得丁程鑫不会喜欢那样的人，看上去好正经好严肃，让刘耀文想起六岁时爬树刮破校服裤子被爸爸拿皮带打的经历。

 

可丁程鑫还是一喜欢他就喜欢了好多年。

 

“我今天去找他了，跟他说结了婚我们两个各玩各的，谁也不干涉谁。”

 

“那你跟他结这婚还有什么用啊？”

 

对很多事情来说，最重要的不是结局，而是如何开始。可丁程鑫和马嘉祺，根本谈不上有开端，更不要提好坏，所以如今这个结局，丁程鑫不要也罢，反正马嘉祺也不会在意。不能好好开始，其实搭伙过日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，总比丁程鑫无数次路过马嘉祺公司楼下也见不到他一面要强得多，以后就算不会朝夕相处，至少逢年过节还能见个面，做不了情侣，在那本结婚证的保障下也能做个认识多年的普通朋友，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，活着时他们的名字缠绵悱恻地印在结婚证上、户口本上，死后他们同葬，名字也要并排刻在墓碑上，要所有人都看一看，这辈子，他们是一起走完的。

 

很多人之间的关系都是这样，若干年后，用认识了很久的朋友来形容，所以丁程鑫也没什么好遗憾的。

 

“那你们哪天婚礼啊，我得把档期空出来。”

 

“十月八号，开心吗？”黄金周连着蜜月，反正丁程鑫挺开心的，就算马嘉祺不跟他去，他也得趁机放个假，这辈子就结一次婚，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。

 

离婚礼还有不到一个月，估计也不会办得多好，以前丁程鑫总想着，要是有一天结婚了，婚礼怎么说也得提前一年准备，现在他真的要结婚了，竟然一点期待都没有，婚礼的场地在哪儿，邀请哪些人，摆多少桌，伴手礼怎么备，就连婚戒的图样他都没看过，马嘉祺发来的那张图片，他压根就没点开，敷衍地回了句好。

 

 

 

04

刘耀文的身份并不适合陪程鑫试礼服，但宋亚轩对结婚这事儿实在太感兴趣，非要让刘耀文过去给丁程鑫拍照，真是一点都不怕刘耀文明天就上热搜。

 

丁程鑫跟店员报了名字，等她把订做的衣服拿出来，一共有好几套，丁程鑫想想待会儿要试好几套衣服，要弄乱头发，觉得很烦躁，回头跟刘耀文说：“结婚真的好烦。”

 

“怎么，心情不好？”马嘉祺突然出现在丁程鑫身后，把他吓得往前一个踉跄，好在及时扶住了衣架。

 

还以为马嘉祺不会拿几件破衣服当回事，丁程鑫根本没想过会在这儿遇见他，倒是刘耀文太不靠谱，一转眼就不知道去哪儿了。

 

单独面对马嘉祺，丁程鑫还是有点尴尬，昨天是做了大半天的思想建设才有胆量主动邀约，今天却是偶遇，不过店员及时解围，推过来丁程鑫的几件衣服，跟他说可以到里面去试。

 

店员认得马嘉祺，以为他们是一起过来的，跟马嘉祺夸了几句丁程鑫身材好长得漂亮，这几套衣服穿着肯定合适。马嘉祺没急着去试衣服，坐在一旁等丁程鑫，好像他们真的是恩恩爱爱即将结婚的情侣一样。

 

刘耀文在店里在逛了一圈，到婚纱展区给宋亚轩录小视频，还说他下次拍MV可以考虑穿一下婚纱，宋亚轩竟然采纳了这个建议。刘耀文一过来就看见马嘉祺，这张脸他记得可太清楚了，但他作为国内一线演员，不好跟自己哥哥的未婚夫在公共场合发生口角，只好敬而远之。马嘉祺很热情，见到他就站起来打招呼，“耀文陪阿程来试衣服啊。”

 

阿程，叫得倒是很亲切。刘耀文挤出一个很难看的笑，想让马嘉祺知难而退，“总不好让他一个人来，他又不认路，看地图都能走丢，要是婚礼之前丢了，您肯定很难过吧。”

 

马嘉祺低头笑了笑，“那倒不会。”

 

不会丢，还是不会难过。但丁程鑫已经换好第一套衣服走了出来，刘耀文顾不上跟马嘉祺废话，一秒切换到摄影师角色，给宋亚轩现场直播，“丁儿穿这个是不是特好看？”

 

这套衣服是粉色的，丁程鑫只记得有一套白色，并不知道有这么个彩蛋。其实他穿彩色衣服很好看，只是马嘉祺显然不是这种风格，大学四年也没见他穿过鲜艳颜色的衣服，为了场无关紧要的婚礼，倒是很拼。

 

“这套上镜应该会很好看，”马嘉祺的点评算得上中规中矩，丁程鑫不至于觉得被偏爱，也不会觉得马嘉祺对他不满意，“到时候会邀请不少媒体过来，上镜好看比较重要。”

 

“我不穿上镜也好看。”丁程鑫脱了外套直接丢到刘耀文怀里，没好气地回到试衣间。白色的那套衣服有星星暗纹，丁程鑫想起来马嘉祺给他发过一份文档，好像是设计师设计这几套衣服的理念，他点开匆匆看过一眼，理念没看到，只记得上面说这套衣服在灯光下会显得很亮，像星星。就算设计理念再浪漫再感人，也只是花高价买来的无意义的东西，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钱买不到的，如果有，那一定是钱不够多。大概过不了几天，丁程鑫和马嘉祺的婚讯就会被公布，每个细节都一定会暗示他们有多么般配多么相爱，通稿大概会从他们大学开始写起，一直到今天的婚礼，能感动全世界，唯独不能感动丁程鑫，他知道这背后的一切，不比做一顿晚饭来的用心。

 

丁程鑫的几套衣服没有问题，也没有再改的必要，直接等店里派人给丁程鑫送过去就好。马嘉祺的衣服还没试，丁程鑫借口有事要先走，店员看他的眼神复杂，好像在说，你怎么身在福中不知福啊。马嘉祺没有挽留的意思，说，路上小心，认真看地图。

 

05

婚礼前两人难免要见面，有家人在还好说，丁程鑫只要不单独面对马嘉祺，就做得到八面玲珑，马家父母对他一百个满意，喜欢的不得了，聊起来婚礼要用什么喜糖，不同客人准备什么样的伴手礼，丁程鑫都很有想法，其实这些都是他昨晚熬了个通宵在网上偷学的，但临时抱佛脚也算有用。

 

长辈总喜欢给年轻人制造独处机会，其实他们并不需要，两人对峙五分钟，丁程鑫掏出手机开始消消乐，在一串“unbelievable”之后，马嘉祺终于先开了口，“那礼物我们是不是得去买啊？”

 

“哦，”丁程鑫看了眼刚开始的游戏，隐隐觉得浪费精力的行为很可耻，“网上随便买点呗，手办买一百个，给刘耀文带个火影忍者的，口红一人就送一套算了……”

 

“丁程鑫！”马嘉祺陡然抬高声音，把丁程鑫吓了一跳，“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结婚？”

 

这个问题很可笑，明明是马嘉祺不想跟丁程鑫结婚啊，现在来倒打一耙。不过丁程鑫也一直表现得冷淡又抗拒，反而马嘉祺总是很顺从，从挑婚戒款式到婚礼细节敲定，他都很主动，所以丁程鑫名正言顺地成为不想结婚的那个人。

 

“对啊，你这人没意思，我觉得我下半辈子要是跟你在一起，实在糟糕透了，但咱俩结婚对我们两家都好，利益最大化，我虽然没学商科，也明白这个道理，你放心，我私生活特检点，就是偶尔去个夜店蹦个迪，不会给你添麻烦，我绝对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。”丁程鑫颇有点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意思，马嘉祺坐在他对面，无奈地摇头。

 

“我记得咱俩同学那会儿······”

 

丁程鑫无意与他追忆过去，况且他们大学校友四年，说过的话也没定下婚事后这一个月说的多，若非要提起，两人都难堪，“那会儿咱俩不熟。”

 

“我是说，以前同学别忘了邀请。”

 

丁程鑫点点头，没再搭话，掏出手机胡乱地翻，见某个软件上有小红点，点开才看见积压多日的消息，都是回复他那一条——他俩要结婚了。

 

没一个人相信他们要结婚了。

 

“但凡您吃粒花生米也不至于醉成这样吧？”

“他俩要是能结婚，我给在座的各位直播吃鞋垫。”

“我怀疑你是陶桃小号，跟这儿造谣前任呢？”

“大家都静一静，我说句公道话，当年全校给这二位拉郎，不就是看脸般配吗，除了脸，他俩还有什么地方适合做情侣？还结婚呢，我看我们现在洗洗睡了比较好，梦里什么都有。”

 

丁程鑫翻着翻着就笑了，马嘉祺诧异地转头看他，问：“看见什么好玩的了？”

 

“我想把我们班的同学全请来，还有文艺部的，他们肯定想不到最后是我们结婚了吧。”

 

马嘉祺也弄不懂丁程鑫是怎么想的，先提出划清界限的是他，现在想到结婚笑的像个傻子的也是他。从前马嘉祺能轻易解决学业上的任何困难，现在工作也一路顺遂，可却在丁程鑫这儿栽了跟头。

 

但丁程鑫本来就是个爱恶作剧的人，说不定在他眼里这场婚礼跟游戏里的姻缘没什么不同，到了级别总要打卡，无所谓对象是谁，或许他只是想给老同学们一点惊喜或是惊吓。

 

“好，请柬我会帮你发的。”

——

这篇文不知道什么时候写的，昨天翻出来朋友说可以发，其实我挺喜欢的，如果我懒惰了，请各位督促我，如果我特别懒，请大家忘记我。